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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和竹马旅行归来,被保安拦住时傻了,保安:您已不是员工家属
发布日期:2025-05-22 09:46    点击次数:72

结婚二十年,历经十八年风风雨雨,如今儿子终于圆梦大学。

儿子收到录取通知书后,班里关系要好的几个家庭商议着一同前往北极观赏极光。

当我在兴奋地筹备预订机票之际,妻子蒋琬面露尴尬之色地对我说:

" 知序,出国旅游花费颇高,儿子还计划着出国留学,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开支,要不,你就留守家中吧。"

儿子斜睨着我,语带调侃:

" 爸,别闹腾啦,人都走了,家里的狗谁来照料呢?"

可就在当晚,我竟在蒋琬的手机上瞥见了儿子的朋友圈动态:

毕业了,预祝我们全家旅途愉快!

配图里是蒋琬、儿子、蒋琬的青梅竹马陆川以及三张三天后即将出发的机票。

刹那间,我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。

三天后,我强装平静地为他们整理好行囊,将他们送上飞机。

待他们离去后,我转身拨通了领导的电话:

" 我决定加入那个为期三年封闭式的项目研究。"

1

晚餐过后,儿子在餐桌旁沉迷于手机游戏。我去收拾碗筷时,无意间瞥见他同学在其朋友圈下的留言:

宋言,你爸可真帅啊。

宋言嘴角上扬,满面自豪,迅速回应道:那是必须的,我爸乃是画家,还举办过画展呢。

我愣愣地望着手机屏幕,一时出神。

蒋琬闻讯走过来,轻声安慰我道:“孩子还小,你别往心里去。而且陆川是你弟弟,自家人嘛。”

都十八岁了,还能算小吗?

再者,陆川与我何来兄弟之实?不过是因为祖辈渊源深厚,小我一岁的陆川才唤了我一声哥哥罢了。

“爸,你知道什么叫尊重他人隐私吗?怎能擅自窥探他人朋友圈?” 儿子责备道。

我苦笑不已,朋友圈不本就是供人观赏的吗?何时起成了隐私禁地?

这条朋友圈怕是唯独对我保密吧,不然我的手机上怎会毫无显示?

“再瞧瞧镜子中的自己,你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,若是被我同学瞧见了我的父亲竟是这番样子,我的面子往哪儿搁?” 儿子轻声抱怨。

我面色瞬间惨白,收拾碗筷的手微微颤抖,只听“哗啦” 一声,碗盏应声落地。

“你这是干什么?这条裤子可是我新买的!” 宋言望着溅到裤子上的残渣,气愤地叫嚷着。

“你也真是的,孩子随口一提你就大动肝火,摔摔打打的。不就一张照片嘛,你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。” 蒋琬满面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,径自走向阳台的大书桌作画去了。

清水从水龙头中喷涌而出,冲刷着我收拾碎片时被划破的手指,那刺骨的寒意直抵心底。

厨房的热水器已损坏多时,我提议更换新的,蒋琬却连头都未抬,说道:“热水器价格不菲,你身为大男人,四肢健全的,用冷水洗洗碗又何妨?平日里也不知道为家里节省开支。”

“就是,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娇气。” 宋言也跟着起哄。

“人啊,总得认清自己的位置吧。为啥孩子不愿让你陪同?这么多年来,你除了下厨洗碗,还会做些什么?” 蒋琬的声音从阳台悠悠传来。

“都四十多岁的人了,一事无成,整日窝在家里,半点没有男人该有的样子,我才不愿让外人知晓我有你这样一位父亲呢。” 宋言接过话茬。

我呆呆地凝视着流血的指尖,不务正业?

这些年,我每日五点半便起床下厨,拖地清扫,送他上学,之后匆忙赶往单位。中午又赶回家为蒋琬准备午餐,只因她吃不惯外卖,待午饭上桌,她才起身。

我匆匆扒拉几口饭菜,便又赶赴单位。

晚上伺候他们用餐洗漱完毕后,继续加班至深夜。

在他们眼中,这些竟皆成了不务正业?

我究竟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?

2

正当此时,门铃突兀地响起。

“陆叔叔,您怎么来了?” 宋言满面惊喜地说道。

蒋琬闻声,赶忙搁下画笔,快步走到门口。

“当当当当,给你们带奶茶来了。” 陆川顽皮地高举着三杯奶茶。

宋言伸手欲接,陆川手下一滑,奶茶倾洒在宋言的裤子上。

“哎呀!” 陆川惊呼出声。

“没关系的,能被陆叔叔的奶茶泼到,是这条裤子的荣幸呢。” 宋言一脸不在意,还调皮地朝陆川吐了吐舌头。

“这小鬼,还挺会说话的!” 陆川伸手弹了弹宋言的额头,蒋琬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们。

我呆立一旁,望着眼前其乐融融的画面,明明和谐融洽,我却倍感刺眼,甚至忘却了自己正要去包扎手指。

“哥,你的手怎么了?” 陆川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。

“不小心划伤的。” 蒋琬代我答道,旋即又嗔怪我:“都受伤这么久了,怎还不去包扎?”

“大哥该不会是故意不包扎,等着嫂子心疼吧?” 陆川一脸了然地说。

" 我可真羡慕大哥大嫂,结婚多年,还这般情趣盎然。"

此言一出,蒋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没好气地冲我说道:“都多大的人了,还这般幼稚!我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时的事,划破点儿皮至于上纲上线吗?”

“不就是朋友圈发了张照片嘛,爸你也太小心眼了。” 宋言低声嘟囔着,将打开的奶茶随手分给陆川和蒋琬。

“瞧我这记性,竟忘了给哥带一杯。” 陆川假意懊恼地说,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。

“没关系的,他本就不喝奶茶,对吧,知序。” 蒋琬接过话茬。

“要不我给你倒杯水吧,白开水最是健康。”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落寞,蒋琬补充道。

这时,宋言的手机铃声响起:“准是我给陆叔叔买的洗碗机到了!”

他接起电话,熟练地说出了陆川家的住址,那般流畅,好似报的是自己家的地址:

“嗯,对,宏鑫小区 29 号楼 3 单元 501。”

“陆叔叔,为了答谢你陪我去北极,我特意选购了这台洗碗机送给你。这是我积攒许久的零花钱买的呢!虽说你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,但艺术家的手可不能沾染油污啊。”

“我已让安装师傅下午过来安装,怕你白天事务繁忙没空。”

“你们这是太客气了,往返的机票都是你们购置的,怎好意思再让你们破费呢!” 陆川言辞客气地说道。

“倒是哥哥他,日日洗碗,要不你跟安装师傅说一声,安装到咱家吧。” 陆川假意说道。

“他那副身板,抗冻得很,不洗碗也没甚正经事可做。” 蒋琬拒绝道,瞥了我一眼,不耐烦地吩咐道:

“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?赶紧把地上的奶茶渍清理干净,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。”

“安装师傅快到了,咱们赶紧动身吧,我爸真是扫兴。” 宋言催促道。

“你也别怪你爸,他打小这般,比较自私,见不得他人好。小言以后可别学他啊。” 陆川边说边摸着宋言的头,目光却看向我。

“走了走了,如此欢喜的日子,莫要与晦气之人一般见识。” 蒋琬催促道。

他们簇拥着出了门。

我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,血已止住,心底似有某种东西也随之干涸了。

我似乎,不再那么眷恋蒋琬了。

3

我稍作情绪整理,下楼丢弃垃圾。

抬头之际,瞥见陆川家的灯火通明。

陆川所住的小区与我们小区仅一路之隔,因都是边户,平日在家抬头望去,便能瞧见对方的窗户。

脑海中蓦然浮现出蒋琬在阳台望着对面发呆的景象。

我近乎自虐般地朝着陆川家踱步而去,想去一睹洗碗机的真容。

临近他家单元门时,陆川与蒋琬肩并肩地走了出来。我鬼使神差般地躲到一旁的垃圾桶后,蹲伏下来。

“陆川,我实在越来越无法忍受宋知序了。他如今愈发不可理喻了。不过是没让他同去北极罢了,他竟一整晚都板着面孔。” 蒋琬向陆川抱怨着,声音中竟带着几分撒娇的韵味。

我心中猛地一震,他们究竟是何种关系!

“琬儿,他向来如此,呆板无趣。当初你可不也是自己选择嫁给他。” 陆川的语气满是吊儿郎当。

“你这是在怪我吗,陆川?倘若当初你肯娶我,又不会毫无缘由地消失,我又怎会负气嫁给宋知序!” 蒋琬的嗓门陡然拔高。

我只觉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炸裂开来,心脏猛地一缩,脑袋嗡嗡作响。这便是当年蒋琬向我表白的真相吗?

十九年前,蒋琬对我表白,我满心疑惑地问她:“你不是倾心于陆川吗?”

她答道:“不过同事而已。知序,我喜欢你。常言道,搞科研的理工科男生踏实又专情,过日子不正该踏踏实实吗?”

蒋琬容貌出众,画得一手好丹青,追求者众多。而她当时与陆川频繁往来,二人常常一同作画,堪称当时的金童玉女,旁人皆以为他们终成眷属。

大概察觉到我的疑虑,她望着我的眼睛,郑重说道:“知序,你让我有了家的归属感。”

她美貌动人,一双似小鹿般水灵的双眸盈盈含情地望着我,我便深陷其中,难以自拔。

这一陷,便是十九年。

当年我于清华攻读研究生,毕业后因专业能力卓越,领导本欲让我参与国家重点研究项目。但该项目需长期封闭实验,短则数月,长则数年。为了蒋琬,我婉拒了邀请。

选择了一份普通研究院的工作,因心怀热爱,在操持家庭之余,我勤勉工作,业绩获得了全院同事的一致肯定。

只是这些,蒋琬从未瞧在眼里。

陆川陡然提高的嗓音将我拽回现实。

“琬儿,我乃一介画家,婚姻只会令我的创作灵感枯竭。我们这般相处,不是挺好吗?”

“再者,我回来时,你已与宋知序育有一子,我又能如何?”

“但琬儿,我心中是有你的。所以,我特意将房子买在能望见你的地方。”

透过垃圾桶的缝隙,我瞧见陆川抬起手,将蒋琬散乱的发丝拢至耳后,蒋琬随即扑进他怀中。

“我只愿能日日与你相伴。”

我只觉呼吸困难,脸涨得通红,泪水汹涌而下,努力张嘴呼吸,如同一条离水的鱼。

待我缓过神来,眼前早已不见二人的身影,只剩下一堆垃圾。

想要起身,却因腿麻扑倒在地。我趴在地上,呜呜地哭出声来,为这些年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。

4

蒋琬回归时已是深夜,浑身酒气。

她粗暴地推醒睡梦中的我:“宋知序,怎就你先睡了?快给我冲杯蜂蜜水,我的睡衣呢?”

十九年来,我向来等候她归家,为她热好牛奶再入睡。她昼夜颠倒,午夜方睡,我便为她调整作息。

这是我首次未等她,独自先睡。

“睡衣就在枕边,蜂蜜水你自己冲吧,我困乏得很。” 我生硬地回应。

“宋知序,你究竟要闹到何时?不就毕业旅行没带你吗?至于如此小性子吗?你说你出去能有何作为?陆川出去还能激发创作灵感。你呢?莫非拖地刷碗还需灵感不成?”

说着,她将脱下的衣物狠狠砸向我,径自去冲澡。

“我当初怎就嫁给了你!你瞧瞧陆川,风度翩翩,儒雅俊秀,再瞅瞅你,邋遢不堪,一年四季就那身工作服。同是一岁之差,站在一起,活像两代人!我当初真是瞎了眼!”

泪水从眼角滑落,我任由它在空气中风干,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闹钟将我吵醒。

蒋琬不耐烦地说:“吵死人了,就不能自己到点儿起床?”

我机械地起身,准备做早餐,却忽而意识到,儿子已然高中毕业,无需我接送。我自嘲地笑笑,“我在这一家,可真是多余至极啊。”

我在单位解决了早餐与午餐。

下午,蒋琬来电:“宋知序,你死哪儿去了?怎不叫醒我?还有午饭呢?”

“今日单位忙碌,你自行点外卖吧。”

“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?就你那点工作,还有忙的时候?不想回家就永远别回来了!你……”

我直接挂断电话,深吸一口气,继续投入工作。

整个下午,蒋琬再无消息,她在等我服软道歉。

晚上我照常买菜回家,蒋琬阴阳怪气地说:“我还以为你要在公司过夜呢。”

我充耳不闻,转身做饭。或许因从未见我这般模样,她罕见地口气软了下来:“也不是故意不带你去。可你细想,从小到大,你陪过小言几次?也难怪孩子与你生疏。”

我抬头,望着厨房对面的照片墙,满满一墙的照片,独独不见我的身影。最多的,是蒋琬、宋言与陆川的合影,宛如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家人。

宋言十岁时,心心念念想去迪士尼。恰逢我妈生病,蒋琬便替我做主道:“让陆川陪我们去吧,他定能照顾好我们。”

“对,哥,你放心在家照料母亲,我会陪伴好嫂子与小言的。” 陆川说得自然流畅,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。

我刚要反驳,蒋琬便用那双水汪汪的双眸望着我:“老公,你会答应的吧?”

一如往昔,我无法拒绝她。

宋言十五岁那年初中毕业,毕业典礼当天,蒋琬的妈妈扭伤了脚。宋言很自然地说:“爸,你安心在家照顾外婆,毕业典礼就让陆叔叔替你参加吧。”

“嗯,知序孤身一人这么多年,也挺寂寥的。你作为大哥,自当体恤他一些,让他感受下家庭的温馨。” 陆川又顺势接过话茬。

这般场景,不胜枚举。每一次旅行,他们总能寻出种种理由将我拒之门外。回想这十九年,我们一家竟连一张全家福都未曾有过。念及此,我苦涩地笑了笑。

是时候终结这一切了,我在心底默默念道。

“你买的都是我爱吃的菜,那我就原谅你了。” 蒋琬未察觉我的异样,依旧居高临下地说着。

或许是心如死灰,这两日我平静地操持着饭菜,同时帮他们收拾行囊。第三天清晨,我开车送他们前往机场,只愿能体面地送别。

在机场大厅,我将行李交给陆川,深深望了蒋琬一眼,转身欲走。突然,一股大力将我推向陆川,猝不及防间,我撞向了他。

5

刹那间,蒋琬拼尽全力将我撞向一旁。只听“框” 的一声,我后脑撞上柱子,额头瞬间鼓起一个大包。

“宋知序,你究竟想干什么啊!我说你这两日怎么乖顺得出奇,今早还主动送我们来机场,原来打着这样的主意!你以为撞伤了陆川,就能取而代之吗!别做梦了!” 蒋琬气急败坏地朝我怒吼。
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们没照看好孩子。这位先生,您可有受伤?我送您去医院吧。” 一位陌生男子快步上前,一脸歉意。他手中拉着刚刚撞到我的小男孩。

听到这话,蒋琬非但没有丝毫愧疚之意,反而说道:“一个小孩就能把你撞倒,宋知序,你可真没用。”

说罢,她不再看我一眼,拉着陆川径直离去。

宋言望着我,稍作犹豫,最终快步追了上去。

那位陌生男子执意要送我去医院,我婉拒了,独自慢慢返回家中。

机场的那一撞,彻底撞碎了我对蒋琬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。

我请了一天假,在家好好睡了一觉。

第二天,我走进领导的办公室:“张总工,我已考虑妥当,决定加入那个为期三年的国家重点项目。”

总工抬起头,惊喜地看着我:“太好了,宋工,你当年作为重点人才被引进,这些年来你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。要不是你家里…… 哎,不过你妻子同意了吗?”

“我即将离婚,不过离婚事宜可能需要单位协助办理。”

毕竟如今离婚有三十天的冷静期。

张总工对我家的情况有所了解,每次见我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做午饭,又匆匆忙忙地返回单位,总是默默叹息。

一次我生病,他前往我家探望,瞧见餐桌上的残羹冷炙以及餐桌前挂满照片的照片墙,他满面欲言又止。

但那时的我,总觉得能暖化蒋琬的心,便也不觉委屈。而且这是我的家事,他终究未再多言。

“好,你若有任何困难,单位一定全力相助。一个月后前往基地,现给你放一个月假,处理私人事务。一个月后回来报到。”

“嗯,我现在所住的房子是单位当年免费租给我的,我离开后便交还给单位吧。”

“行,等你归来,单位会为你安排新的居所。换个环境,也能换个心境。” 他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
回家后,我收拾了自己的物品。说来可笑,十九年了,我的东西竟装不满一个小小的行李箱。

三室一厅的房屋,一间主卧,一间次卧,另一间是蒋琬的衣帽间,里面堆满了时下最流行的衣物、包包、鞋子。

这些年,她从未往家里拿过一分钱,吃穿用度皆由我承担。

即便如此,她依然贪得无厌。
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工作服,心疼这些年辛苦付出的自己。

不过还好,一切尚来得及。

秉持着不给单位添麻烦的想法,我联系了搬家公司,将蒋琬和宋言的物品悉数打包送往陆川家中。

陆川家的备用钥匙,常年放置在我家。

6

望着空无一人的家,我只觉舒心畅快,心中那口憋屈的气总算是顺出来了。

我联系了律师,起草了离婚协议书,并将其一同放置在陆川家中。

同时,前往银行注销了我名下的信用卡。这张信用卡向来由蒋琬使用,还款则由我负责。

一同参与项目的同事邀我出游:“马上就要为祖国的科研事业奉献青春了,走,去领略下祖国的大好河山吧。”

“走。” 我毫不犹豫地应下。去商店给自己添置了几套新衣,给自己花钱的感觉真痛快!

在前往的火车上,蒋琬打来电话:“宋知序,你搞什么名堂?为何要注销信用卡?我和儿子的花销怎么办?”

“不是还有陆川吗?” 我淡然回应。

“我怎能用陆川的钱?你……” 蒋琬似乎在那边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开口时,语气温柔了许多:

“知序,北极气候寒冷,你去了肯定难以适应。不让你同来,也是为你着想,万一这一趟累病了,谁来照料你?”

是啊,万一我生病了,谁来给她做饭?

蒋琬仍在絮絮叨叨:“这边天气寒冷得很,我们带的衣服也不够,别胡闹了。卡注销就注销吧,你把钱转给陆川就行。”

“怎么,我哥还在闹腾呢?” 陆川的声音传来。

听到陆川的话,蒋琬的语气瞬间变得不耐烦:“宋知序,你别得寸进尺!立刻转钱,不然休怪我不客气!”

我现在倒真有些好奇,她要如何不客气。

“真倒霉,我怎么摊上这么个爸爸,既不能陪我们游玩,还不肯给钱。” 宋言也开始抱怨。

“我的钱,今后只供我自己花费。至于你们如何解决,自行想法子吧。”

说罢,我挂断电话,并将他们三人拉黑。

往后的人生,我只愿为自己而活。

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,我忽觉一切都如梦似幻。

原来,旅行竟是这般令人愉悦之事。

7

同行的同事中有一位刚刚研究生毕业,众人打趣他:“年纪轻轻,怎不先成家立业?”

“唉,成家不急。科研乃我的梦想,总要去做自己心之所向之事,才不负此生。”

望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,我眼眶微热。往昔的我,也曾这般豪情壮志。直至遇见蒋琬,我满心以为觅得知音,便倾尽所有对她好,盼望着往后我参与那些封闭性项目时,她能给予支持。

但我终究是天真了。蒋琬并非是来与我并肩作战的,她只是寻一个免费的保姆,保障她的生活,让她毫无顾忌地追逐自己的生活。

每回我向公司申请参与某些项目研究时,她总是阴阳怪气地嘲讽我:“哟,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是不是?公司离了你就不转了?还想成为举世闻名的科学家?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。”

“你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我和小言,莫要成天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。”

久而久之,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,以至虚掷了这些年华。

也罢,是我可笑,这么多年竟一直懵懂不醒。自己的梦想,本就应靠自己努力去实现,何需他人支持?

抵达布达拉宫时,我接到蒋琬的电话,想来是他们旅途结束归国了,她借用朋友的手机打来:“宋知序,你跑哪儿去了?为何家里住进别人了?”

“都这把年纪了,还玩起拉黑消失这套把戏。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

“你们的物品都在陆川家中,离婚协议书我也放在他那儿了,你记得签一下。” 我简洁明了地告知她。

“你什么意思?不就因为没带你出去玩,就闹离婚?宋知序,你多大年纪了?还这般幼稚?” 蒋琬的嗓音尖锐起来。

“房子当年是单位分给我的,仅有使用权。我去单位办了退房手续,单位自然会将它分配给其他有需要的人。往后,你便搬到陆川家里住吧,我成全你们。” 我依旧平静地说着,对她的歇斯底里不为所动。

“宋知序,你这也太过分了,陆川是你弟弟啊!”

“他凭什么当我弟弟?不过是看在祖辈的情分上,我才应允他叫我一声哥!”

“再说了,你们青梅竹马,未能嫁给他,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憾事吗?如今我给你机会去追求真爱,岂不美哉?”

“你…… 你胡说八道,我……” 蒋琬明显心虚起来,声音有些结结巴巴。

我打断她:“我有没有胡说,你自己心知肚明。”

说罢挂断电话。这一通电话,耽误了我欣赏美景,我便索性关机,也便不知晓蒋琬与陆川竟如此快便闹掰了。

8

一周后,于贵州黄果树瀑布旁的餐馆用餐时,同事的手机响起。接听完后,他犹豫不定地看向我:“是宋言打来的。”

为免他为难,我接过电话。

“爸,你为啥要把房子退掉!这也太冲动了!你总是让我在同学面前丢脸!现在我住哪儿?” 电话那头传来宋言的抱怨。

“怎么,你那个胜似亲爹的叔叔没收留你?” 我反问。

那边沉默片刻,“他把我赶出来了。”

“那就再回去啊,亲叔侄,哪有隔夜的仇?之前你和你妈老是挤对我,我不是也一直待在家里没走吗?”

“不就这次出去玩没带你吗?又不是头一回,以前都能忍,这次怎么就忍不了了?又是注销信用卡,又是退房子的。爸,你都一把年纪了,能不能别这么幼稚?”

“因为你们每次都把我排除在外,所以我决定自己出来走走。毕竟我赚的钱有限,只能先紧着自己花了。”

宋言一时语塞,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有你这样当爹的吗?”

“宋言,你都十八岁了,成年了,不是小孩子了。” 我打断他。

“你不是一直说,要是陆川是你亲爹就好了?现在给你机会让他当你爹,怎么,反倒埋怨起我了?”

对方沉默不语,只传来一阵抽泣声。毕竟是我的孩子,我叹了口气,决定给他指条明路。

“小区旁边那家如意菜馆招暑假工,包吃包住。宋言,你成年了,能自己养活自己了。”

说完我挂断电话。

之后的旅途,他再未打来电话。到底是年轻人,脸皮没他妈那么厚。

听同事说,他最终还是放下了身段,去餐馆打工了。

宋言十岁之前,一直都是我一手带大。

蒋琬嫌弃小孩子麻烦,从不理会。

那时的宋言很依赖我,每天我下班回家,他都会兴奋地扑到我怀里。

后来,蒋琬发现带一个十岁的孩子似乎也没那么难,便开始强行介入孩子的教育,总与我唱反调。每次我禁止宋言看电视玩手机,蒋琬就呵斥我,还偷偷给他买了手机和平板电脑,却说是陆叔叔送的。

那年陆川在我们对面小区买了房子,经常带宋言去吃那些我禁止的垃圾食品。加上青春期的叛逆,这个由我一手带大的孩子,开始离我越来越远。

想到这儿,我叹了口气,只希望宋言能早日回归正途。

9

旅途结束,距离出发还有一周,我提前申请了宿舍。

在单位门口,我远远望见蒋琬,差点没认出来。她头发乱糟糟的,面色苍白,戴着墨镜,与平日精致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
“知序,你回来了,我等了你好多天了。”

她似乎怕我离开,急切地开口道:“这次出去玩没带你是我的错,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

说着她过来拉我的手,“你不在的这一个月,我才发现你对我有多重要,我真的不能没有你。知序,离婚协议我没签,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,好吗?”

“你要去参加那些封闭性研究就去吧,我支持你。”

我后退一步,躲开她的触碰,“如今说这些,你不觉得太迟了吗,蒋琬?”

“那你还想怎样?我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你了,你闹了这么久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?”

我几乎被她气笑了:“蒋琬,我盼的就是你能快点签了离婚协议书,从此我们一别两宽!”

“知序,我们别闹了,好吗?你不在的这些天,我连一个好觉都没睡成,我真的很想你。”

“是因为没了住处才想起我?还是因为无人照料你的一日三餐才想起我?抑或是因为我脱离了你的掌控,你才开始慌乱?”

“你…… 你非得把我往那般坏处想吗?” 蒋琬的声音微微发颤。

“不过我倒是好奇,才不到一个月,你和陆川就闹掰了?你们不是很遗憾当年没能在一起吗?”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。

提起陆川,蒋琬咬牙切齿,“陆川那混蛋,我住到他家没两天,他就赶我走,说什么他的女朋友要来了!他竟然背着我找女朋友!这么多年来,我把自己的作品都署上他的名字,资助他办画展,他如今功成名就,竟想把我甩了!”

蒋琬一时激动,将她和陆川之间的秘密和盘托出。反应过来后,她有些懊悔,补充道:“知序你别误会,那都已是过去的事了,往后不会再有了。”

“你的作品都署了他的名字?” 我嗤笑一声,“难怪你这些年忙忙碌碌,却连点积蓄都没有。”

“不过既然他这般无情无义,你怎不举报他?难道你对他还有余情?” 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。

“当然没有!我想揭发他,只是没有证据。画作都是他直接从我这儿拿走的,连草稿都不留。他说是想研究研究…… 从一开始,他就有不轨之心!” 蒋琬愤愤地说道。

“哦?是这样啊?还记得三年前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?”

“什么礼物?”

“一个优盘,你不会弄丢了吧?”

“不会不会,我这就回去找。”

“找到了,我就考虑原谅你。”

“真的?” 蒋琬满面惊喜。

我只是笑笑,没再多言,转身步入单位。

10

蒋琬再未找过我。

但我料想她定是找到了那个优盘。

网上曝光了知名画家剽窃他人画作的丑闻。

蒋琬作为受害者,博得了广大网友的同情。

她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会,庆祝自己的重生。在宴会上,她现场播放了那个优盘里的录像。

那优盘是我为蒋琬精心准备的42 岁生日礼物。我用视频记录了她许多作品的创作过程。当时,我沉醉于她全身心投入创作的美丽模样,便悄悄录下这些画面。后来,我精心剪辑成视频,复制到优盘里,与一个 LV 包包一同送给了她。当时她对优盘不屑一顾,我还以为她早已将其丢弃,却没料到她竟还保留着。

若她当时能稍微尊重我的心意,打开看看,也就不会被陆川拿捏了这么久。

陆川的住所被网友曝光,许多人往他门口扔臭鸡蛋,他如今连门都不敢出了。

对于陆川,我毫无同情之意。自幼他便喜欢抢我的东西,稍不顺心,便躺地上哭闹不止。久而久之,大家都习惯让我让着他。

“陆川比你小,当哥哥的不能让着他吗?” 这句话成了我前半生的梦魇。

如今,既然他觊觎我的妻子和孩子,我把她们都让给了他,他却接不住。

蒋琬顺利夺回了画作的著作权,借着悲惨人设大赚一笔。

在她生日宴上,我找她签离婚协议时,她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:“宋知序,离了婚你可别后悔。”

“当然,永不后悔。” 我回应她。

她冷哼一声,最终签了字。

我看着她签下最后一笔后,在她生日宴上播放了另一段录像,是她和陆川在单元门口接吻的照片以及暧昧的视频。

紧接着,有人查到蒋琬是有夫之妇,而陆川除了她,还有多个女朋友。

她的生日宴彻底毁了,如此劲爆的消息直接登上热搜。自然而然,他们的过往也被挖了个底朝天。

陆川的事业算是彻底完了。

蒋琬再次一无所有,无处可去,又来到我们单位。这次,保安直接将她赶了出去。

我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她,心中再无波澜。

我托单位领导保护宋言,毕竟他还年轻,我不想让他因这事毁了前程。

在餐馆打工一段时间后,宋言成熟了许多。见到我时,他郑重地说:“爸爸,对不起,以前的事,都是我不对。”

毕竟是我的孩子,他既然认错,我便愿意给他一个机会,但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事事操心。

我告诉他,我会承担他大学四年的学费和住宿费,但生活费,他需自己赚取。

11

我顺利进入基地,与外界隔绝,三年的付出换来了重大的研究成果。

出基地后,我晋升为研究员,手下带着一群刚毕业的年轻人。

每次看到他们因感情问题苦恼时,我总会告诫他们:“一段健康的感情应是互相成就的。如果对方让你感到负担,那说明他并非你的良人。”

这些年,我一味付出,只盼得到蒋琬的认可,却忽略了,有些东西,给予过多,反而易被轻视。

有些人,保持距离,偶尔施以小恩小惠,却能让对方死心塌地。

这样的人,压根不值得你的倾尽所有。

好在我醒悟得早,从此海阔天空,我要为自己而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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